老人背影消失,男子就从那隐蔽的洞口钻了回去。裴液就在立在这里拨动着时间——如果这座几十年如一日的安宁山谷会从内部生出什么变化,多半只能是这座瞿周辅警惕而师兄弟偷入的洞穴。
裴液想了一会儿,把时间往前去拉。
他已渐渐明白了些手上这枚神佩的机理——他能够在佛像下面看到那枚纸角,是因为它确实曾出现在杨颜视野中,而他真的能将其拿出来,其上亦真的有字迹,是因为孟离这段经历同样被妥实无虚地记录了下来。
大量摘录的句子,夹杂着诸多晦涩陌生的名词,男子是用自己的思路把它们整理到了一起——一段描述,然后其下诸页都是关于这段描述的解释或延伸。
“这是剑法吗明姑娘?”裴液这时想起来今日一整天其人总在翻阅这本册子。
一天的路程很快过去,当天边黯黯沉沉的巨影压过来时,右侧的夕阳也开始往地平线下面沉去。
“我要看到那段时间孟离做了什么。”裴液轻声道。
裴液见到了孟离僵直的身形。
冷凉但温和得多的晨风打在他的脸上,裴液怔怔地回过神,明亮的天光正照射下来,手中玉佩眼瞳已经阖上。
裴液理去痕迹,提着古册走过来,见女子正眉目认真地提笔在当页批注,便安静地在一旁坐下,一言不发地安坐静等。
“你进去有些久了,我便叫明剑主没再供应真气。”黑猫道,“有什么发现吗?”
“不急明姑娘,我早几天晚几天又没什么,你先批这本有期限的吧。”裴液摇摇头,“刚好在佩中有些发现,我再去瞧瞧。”
孟离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仍然是晨曦前的夜,裴液走下山,来到了孟离的院子。
“我还可以在里面见他许多次。”裴液轻轻抚了抚手中白佩。
渡马飞逝。
依然是这座小院,外面寒劲的风声消失了,裴液扭头看去,夕阳落下,几朵轻艳的山花在窗外缓缓摇曳。
重新来到了刚刚这座大殿。
桌椅床柜,断木横梁,全都落灰攘乱,除了精力饱满的少年,没人爱来这里。
裴液其实见过这种体例,在黄翡翠有关的本子中,玉翡山就有先人把最难解的那几段如此列为几章,称为《【洗树铜影】集释》种种。
“.您还能传给杨颜啊?”‘杨颜’就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孟离很不礼貌地忍俊不禁。
裴液按下了暂停,走到了他的身后。
他是在整理这些杂物中的书纸,那些最有意思的部分已经基本整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