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
“你觉得和你易地而处,他会是什么样子呢?”
“你永远打不败他的。”黑袍人的口气没有什么波动,像是吐出些最微不足道的事实,“顺则蠢,逆则懦,心惩意游,久堕无静——一败就是条蛆虫。”
“.”尚怀通从未听说过这件事情。
尚怀通沉默死寂,最后一个名字已压得他如同窒息。
“什什么?”
“终此一生!”
他张了下嘴,有些颤抖地从胸中挤出语声:“怀通在幽冥黄泉之中度过七日已如同过了一生。”
“你身上唯一可看的地方,也就是这点剑赋了。”黑袍人瞧着他,不知为何忽然轻笑了一下,“你说,上天下发剑赋的时候.真的是闭着眼吗?”
今夜无月,轮椅上的男子安静地坐着,散开的长发垂在膝边,他深邃的面目和嘴唇一样苍白。
身体本来残废般的伤势在不知名的力量下飞快修复,破碎的剑心也在心神中明烈地跳动起来,尚怀通从未有过如此重生般的强烈欲望。
他紧接着道:“得遇恩主,已是怀通至幸,怀通愿投身尊楼,犬马效死。惟望一日.能血洗我仇!”
尚怀通犹豫片刻,低声沙哑道:“我欲求剑道之极必血,昨日之耻!”
“恩恩主”
“李蔚如。”黑袍人为他揭晓了答案,“你应当认识这个名字。”
这句话竟然从黑色背影上勾出来一句轻笑:“是吗?那么你从这样的九幽出来,能做什么呢?”
许久,他才轻声道:“你真的知道为了一座接天之山,穷尽一生的感觉吗?”
“.”
“要做一件事,你说的那些确实很重要。”黑袍人轻轻转过身来,涂满金纹的戏面在黑暗中显出幽冷的尊贵,但声音还是一样的轻幽,“但要做一件二十年以上的事它们就不够了。”
黑袍人仍然安静地瞧着窗外,片刻后才轻声道:“十七岁,拙巅,意剑,天纵之才,明绮天与之讲剑.可真是一座崇山。”
“.怀通愿为恩主一生驱使。”
东南角,庞然漆黑的庄园一如既往的枯寂,秋夜点滴的冷雨中,它更显出死去一样的鬼气。
一柄长剑横在膝上,他独臂隐没在袖中,修长的苍白手指稳固地握在剑柄之上。
尚怀通不知该说什么,他没敢问,黑袍人也没再往下说。
“.”尚怀通还是一句话说不出,他现在身上有些发冷,因为他刚刚从充塞耳朵的陌生信息中提取出了最初的问题。
他咬牙道:“世间万事变如沙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