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他做过很多次,已熟练得像个老僧。情绪很快回归如常,但心里确实有处地方吊起来,就再也放不下去了。
他站起身来:“那下次再见吧,我好像在这里也待不了多久了。”
洛微忧坐在花上,四下打量着这处向她新开放的美丽之境,摇着小腿:“再见。”
……
……
裴液提剑走在清晨的宫中,雨这时薄了很多,宫人们陆陆续续开始了自己的工作,许多身影交织在淡淡的晨雾中。
朱镜殿的大门被洗得颜色很新,裴液推门走进来,倒把李先芳吓了一跳,端着个木盆的舞女愣在原地:“裴少侠……你这么早去做什么了,我还以为你、你在寝殿里。”
“送人。”
“啊?”
“殿下今天也一早出去了,”裴液走进来,把剑扔在石桌上,“不用备她的早饭了。”
“……啊?”李先芳露出来更茫然的表情,好像没听明白。
“我说,殿下今天有些事,提早出门了。”裴液道,“可能晚些才回来。”
“可是……殿下刚刚才起床啊。”
裴液猛地顿住了步子。
他立在院中向上望去,寝殿门这时被推开了,一袭鸡血色的长裙,脸上覆一张金面,女子挽着头发走了出来。她如常瞧了院中两人一眼:“聊什么呢?”
裴液一瞬间怀疑刚刚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境,什么都没有变化,什么都没有消失,甚至那刺客都依然伏藏在雨幕之后。
李先芳奇怪地瞧了裴液一眼:“刚刚裴少侠说殿下出门了,我没听明白。”
裴液怔了一会儿,摇摇头:“我记错了。”
舞女瞧着他这些天不眠不休本就担心,小声道:“裴少侠要注意休息啊……我给您粥里加些补品吧。”
“啊,有劳。”裴液揉了揉脸,他看着李先芳端盆离开,然后回过头,直直地盯着阶上的女子。她两手伸向颈后,正把一头云霞一样的乌发簪起,她没瞧裴液,只是抬头看了看淅沥的天气。
裴液从不怀疑自己的洞察力,实在每一个动作都那样熟悉、自然,才更令他有恍惚错位之感。
几乎令他以为“李西洲”是一个人人都能套上去的躯壳,只有里面的许绰才是自己结识的女子。
慵懒的清晨照常少人言语,四人围在一张桌上吃着粥,李西洲如裴液初见的样子一般无二,威严、冷淡、优雅,饭间一言不发。
裴液有些呆怔地喝着粥,不时去观察身旁睡眼惺忪的少女,但屈忻显然没觉任何异常,被看得多了她挑起眉来看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