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美丽而不似人间了,他莫名有些不敢久看,不过他这时想起大概是两种仙狩之血共同的塑造,正如神螭也神美得超脱尘世。
“殿下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有什么喜不喜欢。”裴液努力自然些,笑笑,抬手指去,“殿下,昨夜行刺之人已伏诛了。”
“我瞧见了。”
“哦。”那么大个无头尸体跪在那儿,想不瞧见确也困难,不过裴液只是找些话说。
“叫你殿外守卫,却敢夜入寝宫,还睡了过去。”李西洲瞧着他,小声道,“谁给你这么大胆子。”
她云鬓散乱,声音又轻柔,这话实在没什么威慑力,但倒正给了裴液话口,他笑笑:“殿下苛待,几十天也不给睡觉,这罪是情有可原的。”
他往窗外瞧了瞧,正想问现在什么时辰了,是不是去叫李先芳烧饭……却整个人微微一僵,定在了原地。
榻上的女子完全探了过来,被子从她的肩颈滑落,一只光裸的臂膊向他伸出,轻柔环住了他的脖颈。她没有太多表情,只轻轻贴上少年的颊面,然后把头温柔地埋在了少年的颈窝里。
裴液怔然不动,他贴在床沿上,好像第一次感知到自己温热的体温。而耳下的女子也一句话没有说,只又轻轻蹭了蹭,把头往更深处埋了埋。
细凉的雨被隔膜在窗外,没有声音,只有温暖的焚香一点点飘起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