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周严隔着车窗玻璃,也挥了挥手。
坐在车里,周严拨通老妈的电话,说自己今晚上回家。想吃鳝鱼烧肉。
“看你长的像鳝鱼烧肉。说不回家,就好几天不见人!”老妈数落着,声音里却带着高兴。
那天王倩倩说起她父母时,周严其实就决定一回到桂城市,就马上回家去见爸妈。
脑子里,爸妈还没有变老时的样子,已经模糊不清。因为上一世的那些隔阂,也因为近情情怯,周严这些天对回家去看父母,是有点逃避的。、
但王倩倩说起父母不在一起时,那一瞬间的失落表情,对周严触动很大。记忆里的那些不愉快还没有发生,周严也有把握,不会让它们发生,想明白这一点,周严的心理障碍也就不存在了。
何况,那些隔阂,归根到底是周严自己的问题,只不过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找家理发店,把头发剪短,让残留的焦糊处看起来不那么明显,数数王倩倩留下来的“赃款”有三万多块钱,于是又到银行取点钱,凑足五万。准备回去交给老妈。
给表姐打电话报过平安,告诉岳晔今晚回家去住,过两天再去送车给她。
事情办完,周严把车开进自己家小区时,已经快到六点钟。
。。。。。。
周严家住在农业局的家属小区。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建筑。
小区除了临街的一排门面房,其余三面还是水泥围墙。
院子内只有八栋六层和两栋四层的楼房。其中四层的两栋是农业局领导住的。与其他八栋房子之间用一条绿化带隔起来。并配有一个停车场和一个面积不大的健身区。
七品芝麻官,出行也要打着回避肃静的开路牌,住的地方也要称作府,八品的府丞家,就只能称作宅,至于老百姓住的,统称房子。
这就是官本位的社会现实,领导必须处处体现与群众的区别。
周严家住在那八栋房子里的第四栋,以前福利分房的政策,按照职工的工龄,文凭,职务岗位,职称,家庭人口这些条件来打分,周严的老爸只是个不招人待见的小科长,但好在有职称,文凭也过硬,总算分到这套八十多个平方的小三室套。
虽然要爬六层楼,但周严记得搬家时,包括自己在内,全家人都开心的不行。
能分到个三居室,在当时足以让相当大的一部分人羡慕嫉妒恨。
把五万块钱装进一个塑料袋,又挑几盒保健品,周严锁车上楼。
开门的是老爸,消瘦严肃的脸,手里拿着半头蒜,看到周严的第一句话,依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