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于这种人,本官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又怎么可能与他们同流合污呢?”
“更不会自甘堕落,去做那贪污受贿、祸国殃民的国家蛀虫!”
纪纲轻轻拍了拍手。
掌声在这略显局促的房间里回荡,嘲讽的意味更浓了:“钱县令这番话说得漂亮,真是振聋发聩啊!”
“不愧是饱读圣贤书的人,这口才,这气势,令人佩服!”
最后这句话,纪纲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满满的讥讽。
说完之后,他又不紧不慢地补上一句:“读书人就是不一样,一身正气,和老子我这种粗鄙无知的江湖人士,不可同日而语。”
钱莫贪自然听出了纪纲话里的嘲讽之意,但他却神色自若,似是毫不在意,继续滔滔不绝:“人生在世,如草木一秋。”
“金银财宝,皆是身外之物。”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即便拥有再多,对自身又有何益处呢?”
“倒不如修身正己,潜心读书,不为外物所诱惑,只追寻内心的安宁,如此方能得道。”
他微微仰起头,一副清高的模样,“你如今既然已经将清溪县衙的全体衙役尽数收押,大可以去问问他们。”
“看看我钱莫贪平日里是不是粗茶淡饭,可曾吃过什么山珍海味?”
“是不是整日穿着布衣麻纱,可曾穿过绫罗绸缎?”
“本官的清贫和节俭,远近闻名。”
“清溪县但凡知晓我的人,那都是有口皆碑的。”
“整个县衙的所有人,都可以为我作证,我也不怕任何人污蔑。”
纪纲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向前一步,紧紧盯着钱莫贪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开口:
“既是如此,那敢问钱县令,你清溪治下的人,在外地为非作歹,做强盗,杀人放火,用绑架、诈骗等种种令人发指的手段,诱骗我大明无辜百姓前往暹罗、蒲甘。”
“那些百姓一旦上当受骗,去了暹罗、蒲甘,便会被囚禁为奴,受尽折磨。”
“这些人在外面赚了黑心钱,却跑回家乡盖豪宅,还假惺惺地四处捐款,建学堂,盖济善堂,装作自己是大善人。”
“钱县令身为清溪县令,难道就真的一无所知,从未听闻过半点风声?”
他的声音逐渐提高,带着几分质问与愤怒。
整个房间的气氛也随之变得紧张压抑。
钱莫贪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冷冷开口道:“本县的富贾豪商,大多在外地闯荡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