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知晓,在边城像这种寻常小摊贩,根本用不起昂贵的盐。”
痛失亲子的母亲,用伤心的眼泪为两碗汤调了味。
自那之后,年幼的墨锦川便记住了那一口汤的咸味,也在心中暗暗发下誓言,待他长大后必将提起刀剑替那些牺牲的将士们守护家国。
宋言汐被热汤熏得眼眶微红,轻声问:“我大舅舅和二舅舅的模样,你可还记得?”
边城的百姓,如今又有几人还记得言家大小两位将军?
或许,他们都忘了。
唯有伤痛切切实实落在身上的言家人,始终无法忘记。
言老夫人这两年记性愈发差,可即便如此,她犯糊涂时也仍会念叨两个儿子的乳名。
沈轻云说,她这是害怕她遗忘了他们。
死亡并非是终点,被活着的忘记才是。
“自然,我府中还收藏着两位将军的画像。”墨锦川撕了半张饼递给宋言汐,面上云淡风轻。
实则,内心却在后悔刚刚不该多那么一嘴。
若她随口问起书画收在何处,此前怎么没在书房见过,他怕是不好作答。
宋言汐看着身形早已佝偻,手上动作却格外麻利的老夫人,从荷包里掏出一角银子放在了桌上。
她想了想,开口道:“劳烦阿婆将锅中的热汤烧的滚烫,稍后会有人来喝。”
阿婆笑着应了声好,凑近一看才道:“姑娘,一锅羊汤哪用得了这么多银子,千万使不得!”
她费力挺直了腰板道:“我在这儿卖羊汤几十年了,童叟无欺,从来不做坑人的买卖。
这人呢,就是得行得正坐得直,不然可是要遭报应的。”
正说着,她像是想到什么般,面带懊恼道:“瞧老婆子这记性,剩下的羊汤怕是不能给姑娘了。”
“为何?”
阿婆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姑娘不知道,我家那大儿子别的什么都不爱吃,冬天里就爱喝这一口,我要是不给他多留点到时候他肯定要生气的。”
宋言汐扯出一抹笑,问:“再匀两碗出来给我们可好?”
“不成不成。”
阿婆摆着手,满眼自豪道:“我那儿子啊,是宋将军手底下的兵,这一锅羊汤还不够他跟宋将军两个人喝呢。”
见宋言汐仍是不肯收回银子,阿婆有些生气道:“你这姑娘怎么回事,我老婆子说了没有就没有,还能强买强卖啊。
我儿子跟宋将军打仗那么辛苦,你怎么连口汤都要跟他们抢?”
阿婆翻脸太快,宋言汐被骂的一愣,一时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