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句完。

“什么？”月皊询问的目光望过来。

余愉轻咳了一：“、什么。一路顺风！”

“嗯。”月皊弯起眼睛来，冲余愉认真点头。

江厌辞瞥向月皊。她笑着余愉，心仍摊开着，上面摆着那粒粘牙粘得要死的灶糖。

月皊转头望过来，软问：“好不好吃呀？”

江厌辞勉强点了头。

“还有一颗！”月皊心幸好给三郎留着，她将摊开的心朝江厌辞递过。

江厌辞捻起她心的那枚灶糖。

“三郎，我……唔！”

月皊刚开，江厌辞就将捻在指间的那粒灶糖塞进了她的中。

拇指食指的指端碰到她唇上的湿软。

似乎，也能感受到一点甜。

江厌辞放下，面无表地往外走，垂在身侧的，慢条斯理地捻了捻。

月皊默默跟在江厌辞身后，登上院门的马车。她掀开布帘，往外望。

余愉、吴娘母女、守着院门的林爷爷，厨房的张伯都立在小院门送着。

令松赶着马车离，月皊的视线仍旧望着后面的小院。院中的那颗杏树从院墙探出来。

也不知道它日后结的杏好不好吃。

马车拐出垂柳相夹的小巷，月皊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窗前帘幔。

这些轻松简单的生活终是告一段落，她要回长安了。长安，有阿姐，不久后还会有阿娘。可同时也有很多很多恶意。

为了等余愉回来告别，出发时已很晚。马车行了一段时间，『色』便暗下来。

江厌辞在车厢里点了一盏灯，置于小桌上。

月皊望着桌上的那盏昏黄的灯，走神着。她心里一会儿着阿姐的事，一会儿着回到长安会遇到种种窘境。整个人的绪渐渐低落下。

她不，江厌辞是不会开的。

车厢里安安静静。车辕碌碌在耳边反复，枯燥又乏味。不多时，月皊眼睑沉沉，慢慢睡着了。她身朝一侧倾，软软地靠在江厌辞的肩上。

江厌辞瞥了她一眼，解下身上的藏青大氅，披在她的身上。

月皊睡得并不沉，碌碌车辕一直搅闹着她。她开始做噩梦，梦见晦暗的牢房。耳畔的车辕，也变成了当初漆黑牢房中老鼠『乱』窜。

月皊吓了一身冷汗，从噩梦中惊醒。她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桌上那盏灯不知何时熄了。

月皊蹙起眉，彻底清醒。她惊觉马车不知何时停了，车厢里只她一个人。

“三郎！”月皊一下坐起身，惊慌地推车门，逃一样钻出漆黑的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