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话,尾音拖得像浸了糯米酒,“咱们万金楼的姑娘,最小的十三岁,最大的不过十六岁,琴棋书画不敢说精通,却都识得《女诫》《内训》,端茶倒水、唱曲儿解闷更是不在话下。”
她抬手轻推最左侧的少女:“这是我们家小蛮,生得一双丹凤眼,偏能弹得一手好琵琶,去年在扬州盐商宴上,可是让三位老爷争破了头呢!但是奴家都没舍得卖,带来京城给诸位贵人相看了!”
一楼东侧传来轻浮的笑声,穿墨绿缎面的富商摸着胡须嚷嚷:“王妈妈别卖关子,快让咱们瞧瞧身段!”
“就是啊,你都挡住了,我们看什么!”
“赶紧让开!”
“对呀!人都说瘦马的步态要练三年,今儿个可得让咱们开开眼!”
他身边的官员跟着起哄,袖口的珊瑚珠串撞出清脆声响。
林臻望着舞台上的少女们,见她们双手交叠置于小腹,莲步轻移时裙裾擦过地面,确实走出了“三步一摇,五步一停”的韵味。
最中央的少女眉心点着鹅黄花钿,转身时露出后颈的朱砂痣,倒像是朵开败的梅蕊。
“好个步步生莲!”二楼传来武官的粗嗓门,林臻探头一看,居然是周泽。
这个老色批,平时还真没看出来。
“这腰肢比杨柳枝还软,抱在怀里怕不是要化了!哈哈哈哈。”他的话惹来一阵哄笑,连三楼的贵妇人都用团扇遮着嘴窃笑。
“诸位贵客莫急。”主持人适时开口,展开手中的描金折扇,“万金楼的十名姑娘,俱是一琴二棋三书画的好料子!”
他指着第二名少女:“瞧瞧这小棋,能背《棋经》三百篇,与客人对弈时还懂得故意让子,最是讨老爷们欢心。”
司马椿蕾忽然凑近,胭脂香混着酸梅汤的凉气扑面而来:“夫君快看啊,那个穿藕荷色襦裙的姑娘,腰肢比本宫的素纱裙还要窄上两寸呢,天呐,这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这以后能经得起府里的差事么?”
“瘦马讲究的便是弱柳扶风。”
林臻望着少女们被束缚得几乎无法呼吸的腰肢,赞赏道:“这样的姑娘才值更高的价钱,这是传统,也是审美。不过买回去是做妾室还是丫鬟,全看主子心意了。”
舞台上,王妈妈正挨个展示少女们的绣帕:“各位贵客瞧瞧这针脚,都是姑娘们凌晨卯时便起来练的,连指甲缝里都浸着胭脂粉。”她忽然举起幅并蒂莲绣帕,“这是小绣的手艺,若买回去给大夫人做贴身丫鬟,保管能讨得夫人欢心。”
“得了吧王妈妈。”一楼有人大声打断,“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