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千匹战马本应充实雁门骑兵,却被他以“伤病”为由调去儿子的马场,转手卖给西域商队牟利。
他耳尖骤红,索性撕破脸:“张某人少在这含沙射影!你修缮太庙时,用铜箔冒充金箔,贪墨二十万两白银,当我不知道?”
这话直击张守正命门。
去年太庙修缮,他确实联合监理司外甥虚报开支,将半数银两用在自家钱庄周转。
他突然剧烈咳嗽,手忙脚乱地翻找密报,却露出袖口藏着的城防修缮偷工清单:“雁门关剿匪耗银百万,其中三十万两进了您的私宅!代州刺史的密信里,连您小妾的翡翠镯子都记着账呢!”
殿内武将们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
左将军宇文豹握紧狼首刀,他早知道李崇厚吃空饷,但没想到牵扯这么深;右将军赵铁柱盯着张守正的账册,后悔去年没跟着一起捞战马油水。
李崇厚见武将们眼神动摇,立刻转换策略,扑通跪在皇帝面前:“陛下!臣征战半生,此刻若不调回狼师,京城危如累卵啊!”
他偷瞄张守正,发现对方正用脚尖碾藏在账册里的城防款收据,心中暗喜。
只要把水搅浑,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张守正岂能让对方得逞?
他展开代州血书,三十七个血手印在夜明珠下像盛开的红梅:“陛下看看吧!李大人所谓的剿匪,实则是屠杀百姓冒功!这些孩子的眼睛,都是被他的狼师剜去的!”
他突然转向武将们,“各位将军想想,你们在前线拼命,他却在后方卖战马、喝兵血,这样的人也配掌兵?”
赵铁柱的酒壶当啷落地,他想起去年在云州,李崇厚让他们把老弱百姓当匪首斩首,说是凑数请功。
此刻看着张守正手中的血书,他突然觉得喉间发腥,忍不住骂道:“姓李的,你丫的真该被狼叼了!”
李崇厚额头冷汗直冒,知道再纠缠下去必输无疑。
他猛然站起,指向张守正颤抖的手:“你以为自己干净?燕南诸城的城防图,早就被你卖给乾军细作!否则林震仙怎会绕过雁门关,直取空城定襄城?
这话纯属捏造,却让张守正心头剧震——他确实曾将过时的城防图卖给西域商人,却不知已被乾军利用。
他盯着李崇厚眼中的狠辣,突然意识到这是对方的反杀之计。
“够了!”拓跋恪的怒吼让狼首烛台剧烈摇晃,烛油溅在两人官服上,“朕不是来听你们互泼脏水的!”
他看着丹墀上散落的密报、账册、血书,突然发现这些文件拼凑起来,就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