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想让季姐姐给他们换上潜水服去海底再去抓龙虾了。
不过他不敢,但是可以去抓鲍·鱼,海蚌,嘿嘿。想到鲍·鱼的美味还有海蚌里的珍珠,小胖子的眼泪从嘴角流出。
耳边惊叹声此起彼伏。孩子们的脸紧紧贴着透明的罩壁,恨不得把整个身子都融进去,贪婪地看着这片他们从未想象过的瑰丽世界。连顾家三兄弟,虽然常年在海上搏命,此刻也看得入了神。他们打鱼为生,却从未有机会,如此清晰、如此平静地欣赏过这片养育他们、也吞噬过无数同乡的深海之下的奇景。
船继续在浅海平稳地巡游。季如歌走到一旁,拿出几根造型奇特、闪着金属光泽的鱼竿分给孩子们,简单教了教用法。孩子们兴奋地接过,在透明的泡泡里,学着大人的样子,把鱼线垂入海中。看着色彩斑斓的鱼儿好奇地围着鱼饵打转,上钩时的拉扯感,都让他们兴奋得又叫又跳。
玩闹了一阵,季如歌操控着泡泡船,缓缓靠近一片礁石区。这里水深一些,光线也暗了些。
突然,福崽指着外面一处海底的阴影,声音带着疑惑:“爹……那……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片相对平坦的海床上,静静躺着几块巨大、扭曲、布满厚厚藤壶和锈迹的……船板?半截折断的桅杆斜插在泥沙里,早已腐朽不堪。旁边,散落着一些破碎的陶罐和几块被海水冲刷得圆润的石头,像是压舱石。
那是一片沉船的残骸。虽然被岁月和海流侵蚀得面目全非,但依旧透着一股沉重和悲凉。
热闹的气氛一下子静了下来。
顾思礼、顾思望三兄弟看着那片残骸,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眼神变得复杂而沉重。他们太熟悉这种景象了。这片海,埋葬了多少像他们一样的渔夫?
顾思礼的大儿子福崽,脸上的兴奋褪去,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父亲那张被海风和烈日雕刻出深深沟壑、此刻写满沉默的脸,又看看父亲那双布满老茧、裂口和伤疤、骨节粗大的手。这双手,要拉沉重的渔网,要跟风浪搏斗,要修补破旧的船板……
他再看看外面那片冰冷、黑暗、无声吞噬过无数生命的深海。刚才那些漂亮的鱼儿,绚丽的珊瑚,此刻仿佛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沉重,猛地涌上孩子们的心头。他们终于明白,爹每天驾着那艘小小的、破旧的渔船出海,去的不是乐园,而是一个美丽与死亡并存的战场!每一次撒网,每一次收网,都是在跟这片喜怒无常的大海搏命!为了养活岸上这一大家子人!
福崽猛地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