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叫去了办公室,我的预感一向很准,我觉得怕不是好消息。
果然,医生让我签病危通知书。
怎么就病危了呢?
我想不明白,爸爸胃口还是很好,他们都说只要吃得下,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而且癌症,不是最后都要转移到别的器官,或者骨转移才算晚期了吗?
报告又没有这方面的转移,怎么就是病危了呢?
是心脏衰竭,医生说了一个很复杂的名词,我只记得最后三个字,“综合症”,反正是药物引起的什么吧,我不了解原因,我只想知道该怎么治疗,能不能治好。
医生说没办法,一个月内可能随时会走。
怎么就剩一个月了!
治疗方案,一个是就这样,继续用那些没用的药,能拖一天是一天。
还有一个,因为这个症本质还是癌细胞的扩散,所以指标没有用,但治本,就是化疗。
但有个问题,爸爸现在的身体还能不能支撑一次化疗,如果能撑,这一关就过了,如果不行,就不行了。
我出了医生办公室,站在走廊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以往家里重大决定都是爸爸做的,我好像真的躲在羽翼下太久了,就算结婚了生了孩子,做了两个孩子的妈妈,爸爸还一直当我是小孩一样。
要让我做这么重要的决定,我不敢。
妈妈也不知道怎么办,想起爸爸之前说,以后什么都不能瞒着他的话,我跟妈妈决定就不瞒了,不过也是挑着捡着说了,不敢全部说清楚,担心他想太多。
爸爸没有立即做出决定,第二天,他才跟我们说,还是要博一下的,他最近除了喘,其他都还好,也吃得下,应该没问题的。
就这么决定了,买了院外的自费化疗药,想着熬过去就好了。
挂上药水的第一天,一切都好,爸爸还跟旁边病床也是食管癌的一个病友吹了半天牛,兴致很高。
我先生中午做了饭送来,爸爸也吃了不少,当时我们虽然担心,但也感觉希望挺大的。
第二天早上,妈妈打来电话,说爸爸想吃红枣粥,我在家煮好送到医院,看到的完全是和昨天完全不一样的爸爸。
戴了氧气罩也喘不上气,不舒服,翻来覆去的不舒服,血氧时高时低,心率一直在上升,说不出话,眼角一直在流泪。
说实话,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见爸爸哭过。
妈妈之前关照过,心里再难过也不要当着爸爸的面流泪,可那日,她自己也忍不住。
我们心里都明白了什么,这日是周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