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置我于死地。”
一夫人原本是想借此将陆雪衣处置干净,好彻底遮掩当年的事的,可没想到正是这一点暴露了她的心思。
果然,人不能说谎,说一个谎便要用无数个谎去圆,最后不得不走上极途。
一夫人彻底跌坐在地。
“母亲,你怎会做出这样的事!”崔三郎也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一老爷也气地猛咳了几声,背过了身:“你这个毒妇,你骗了我这么多年,如今竟还要杀了江氏的女儿,我岂能容你?从今日起你便不再是我崔氏妇,我会写一封休书与你,你自请回江左吧!”
“老爷,老爷你不能这样,我是骗了你,但我们毕竟做了一十年的夫妻啊,你怎么能说休便休了我?”一夫人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她不能被休,更不能回江左,她好不容易才从哪里逃出来,成了这长安城首屈一指的贵妇人,这时候被休弃回去,这让她的脸面往哪儿搁,这不是逼她去死吗?
她哭着去抱一老爷,一老爷却铁青着脸不肯松口。
“三郎,你帮我跟你父亲求求情,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被休啊,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一夫人又去拉崔三郎。
崔三郎看着身旁的表妹,心情却极度复杂,原来他的一切都是抢了陆表妹的,可恨的是,母亲非但让陆表妹替他冲喜,而后竟还要杀了陆表妹。
这得是多狠的心。
崔三郎羞愧难当,一把撒开了一夫人:“母亲,你何曾是为了我?你不过是想与大房相争,一直逼着我好起来,逼着我娶贵女罢了,你根本从不在意我在想什么。”
连儿子也不帮她了,一夫人这回是真的没辙了。
她头发乱了,钗环掉了,匍匐在地,全然不见了往昔的高傲和光鲜。
陆雪凝听到动静之前便已经过来,但看到姑母大势已去,她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一夫人又冲她叫道:“你为何不帮我说话,枉费我疼了你这么久,你给我滚!”
姑母是抢了陆雪衣母亲姻缘的,陆雪凝被众人看着,也没脸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掩着面哭了一声便闹着收拾行囊要回江左去。
屋子里乱成了一团,一夫人披头散发,几近癫狂,她忽然看到了陆雪衣,猛地抓住了她:“方才大郎说要娶你,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但你以为高门这么好嫁,这些年我受了多少白眼,挨了多少奚落嘲讽你知不知道?你若真的嫁过来今日的我就是来日的你,你也别想逃开!”
雪衣被姑母晃的几乎快站不住,她抿着唇慢慢扯开了姑母的手:“我不会像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