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身份本就复杂,如今禁卫军替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称谓,魏子君干脆就沿用了下去。
“带本宫去看。”语气中带着一抹玩世不恭的调侃与笑意。
他穿着一袭深黑的长袍,披散的墨发用发带在尾部松松束起,拨在颈侧,浑身上下唯有手中的红灯笼,和拇指上的玉扳指两种颜色,在黑夜中莹莹发着光。
禁卫军不敢再看:“是。”
他带着魏子君穿过一间间沾着血腥气的牢笼,停留在最里面相对整洁的一间前:“娘娘,就是这了。”
“下去吧,”魏子君看着自己忍了二十年的仇人,目光深不见底,“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进来。”
天牢内部昏暗无比,稻草堆上一个人形动了动,从略显凌乱的黑发中露出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
魏子君上前一步,声音愉悦:“真是狼狈啊,九弟。”
“看到我这样,你满意了?”
魏子恒拖着残疾的双腿爬起来,尽管他不想在魏子君面前露怯,可他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对他的侮辱。
......他本以为,她会来看看他的。
可是没有,一次也没有,反而是魏子君先一步出现了。
魏子恒俊秀的面庞微微扭曲了,咬牙切齿道:“得意什么?她能这样对我,终有一日,就会怎样对你!”
帝王之爱怎堪可信?
他们的母妃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而她身为女帝,必定会更加绝情、更加善变。如今的种种宠爱,不过是水中月、雾中花,信不得的。
魏子恒想到他们最后一面时,对方送给他的蜻蜓栖花,匠人用了无数心血去凝固这美丽至极的一瞬——
然而时光易逝,本就是留不住的,纵使手艺再精巧传神,假的终究是假的。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世间万物如此,爱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