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砖石发颤,像一堵移动的铁墙压向缺口。
拉米刚劈开一个守军的盾牌,就被这股气势逼得后退半步。他看着那些重步兵,甲胄厚得能挡住短刀劈砍,长戟的刃口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推进时连脚步都踩着同一个节奏,竟把潮水般的冲锋硬生生顶了回去。
“噗嗤!”
一名第三旗团的士兵没躲开长戟,被直接挑飞,尸体重重砸在拉米脚边。他这才发现,对方的甲胄连弩箭都射不穿,刚才管用的短刀劈上去,只留下一道白痕。
“列阵!举盾!”
分队长的吼声带着焦急,拉米慌忙和身边的同伴靠拢,用残存的盾牌组成防线。可重步兵的长戟从盾缝里捅进来,每一下都带着千钧之力,盾牌瞬间被戳出好几个窟窿。
缺口处的厮杀骤然停滞,重步兵像楔子般钉在那里,长戟交错挥舞,硬生生把第三旗团的士兵逼退了两步。城头上的守军见状,终于缓过口气,瘦高个贵族趁机组织人手,搬来石块堵在重步兵身后,重新筑起简陋的防线。
“这群铁壳子……”
拉米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左臂的伤口被震得发疼。他看着重步兵稳步推进,长戟起落间,同伴们一个个倒下,刚才势如破竹的攻势竟被拦腰斩断。
阿诺德站在重步兵方阵后,紧握着剑柄的手终于松了些。他看着那堵铁墙般的防线,眼底闪过一丝庆幸。这两千重步兵是东境贵族们花了耗尽心血打造的王牌,铠甲用的是北境精铁,训练时每天负重行军二十里,本是留着关键时刻当底牌使用的,没想到这才守城第一天就被逼了出来。
“就是现在!射箭!”
瘦高个贵族抓住机会,指挥弓箭手从侧翼射击。重步兵的厚甲挡得住正面攻击,却防不住侧面的箭矢,第三旗团的士兵顿时陷入两面夹击,攻势彻底停滞。
拉米缩在盾牌后,听着身边的惨叫声越来越密。他突然明白,刚才那些守军不是懦弱,而是面对精锐,换谁都会发怵,就像现在的自己,握着短刀的手第一次有些发颤。
可身后的脚步声还在响,拉米咬了咬牙,摸出腰间最后一支短矛,盯着重步兵方阵的缝隙,铁墙再硬,总有弱点。他知道,这场厮杀,才刚刚到最狠的时候。
……
夕阳把霜刃堡的城墙染成一片暗红,血与火的气息混在晚风里,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拉米靠在断墙上喘着粗气,短刀早已不知所踪,手里只剩下半截矛杆,上面还挂着不知名的碎布。
他看着重步兵的方阵依旧像铁墙般立在那里,长戟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