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珍宝一样,轻轻地摸着那瓦罐。
“我夫君在梦里告诉我,害他的人,在他左边的小腿骨上,砍了三刀!那个印记,就算烧成了灰,也还在!”
“这个乌盆……这个乌盆的底部,就有三道裂痕!不多不少,正好三道!”
“大人!我夫君的魂,就在这里面啊!他死得好冤啊!”
赵奕沉默了。
他蹲下身,从秦氏手里,接过了那个乌盆。
乌盆很沉,入手冰凉。
他翻过来,借着日光,仔细地看。
在粗糙的盆底,果然,有三道极不显眼的细微裂痕,像是烧制时的瑕疵,但排列得,却出奇地规整。
这案子,有意思了。
赵奕站起身,把乌盆还给秦氏。
他的脸上,没了半点不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心悸的平静。
“你梦里,你夫君有没有告诉你。”
“是谁,害了他?”
他这个问题,像一把刀,直插要害。
秦氏的身体,猛地一抖。
她抬起头,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里,除了悲痛,更多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死死地咬住了嘴唇,身体抖得像筛糠。
“说。”
赵奕的声音很冷。
“你今天既然敢拦我的车,就把话说完。”
“你要是不敢说,现在就抱着你的盆滚蛋,以后别再出来丢人现眼。”
“我赵奕,没工夫替一个连仇人名字都不敢讲的懦夫伸冤。”
这番话,又冷又硬,像冰锥子一样,扎进了秦氏的心里。
她怀里的小女孩,被赵奕吓得哭声都停了,小脸煞白。
“我……我说!”
秦氏像是下定了决心,她闭上眼,再睁开时,那恐惧已经被滔天的恨意所取代。
她抬起头,一字一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了出来。
“是……大理寺卿!”
“陈!子!昂!”
轰!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陈子昂?那可是朝中的三品大员!王德法倒台后,少数几个还能屹立不倒的老臣!
赵奕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他想起,当初王德法一案,就是陈子昂主审。
此人,是女帝都动不了的硬骨头。
现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商人,死后竟然牵扯到了他的身上?
操。
这趟浑水,想不蹚都不行了。
他刚要开口,负责开道的城卫军校尉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