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
陆九渊当先迈步而出。
他依旧穿着那身素青劲装,外面随意披了件深灰色的披风,孤鸿剑并未悬挂腰间,而是被他随意地提在手中。
原木做鞘,剑未出,但那无形的锋锐之气,仿佛已割开了空气,让方圆数丈的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他身后,跟着一脸自豪表情的陆小凤。
陆小凤搓着手,眼神却滴溜溜地扫向街角的马车,带着几分促狭和看好戏的神情。
陆九渊的脚步不快,每一步落下,都显得异常清晰。
他并未看向马车,目光只是平视前方,仿佛只是寻常出门散步。
然而,他行走的方向,却笔直地指向那辆乌篷马车!
一股沉重的压力,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
马车内,炉火明明暗暗。岁寒三友脸上的闲适瞬间消失无踪。
寒梅捻须的手指顿住,孤松手中的茶碗放下,枯竹干瘦的身躯微微绷紧。
三人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他们感觉到一股极其纯粹、极其冰冷的杀意,如同无形的冰锥,穿透车壁,直刺骨髓!
“好重的煞气!好浓的杀气!好决绝的杀意!这个杀丕,这是杀了多少人才练出来如此纯粹的杀戮之剑意?”
孤松眼神凝重,体内真气暗自流转。
饶是他们三人久经风浪,修为精深,面对这毫不掩饰的杀伐之意,心头也难免凛然。
寒梅吸了一口气,浑浊的老眼中精光一闪,低声道:“稳住,他未拔剑,未必是动手。
看看他要做什么,就算真战斗起来,三对二,咱们也未必会输。”
陆九渊的脚步在距离马车约三丈处停下。
这个距离,不远不近,既在攻击范围之外,又足以将任何细微动静尽收眼底。
风雪卷过,吹动他额前几缕碎发。他抬起眼,目光终于落在了那辆乌篷马车上。
他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
时间仿佛被拉长。风过无声,落叶听松。
街角的空气凝固如铅,沉重的压力让两个服侍的小童几乎要瘫软下去。
陆小凤站在陆九渊身后一步之遥,抱着胳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无声的对峙,还冲着岁寒三友挑了挑眉毛。
枯竹当先探出身来,他面色沉静,对着陆九渊拱了拱手,声音不高,却也带着一股属于顶尖高手的沉凝气度:
“西方魔教,大光明境护法枯竹,携孤松、寒梅两位兄弟,见过剑圣。
因和陆小凤陆大侠有些事情牵扯,暂歇于此,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