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急救车的情况,他抓着她的手问她如果自己死了她会不会心疼他一下。
然后他又说,“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就别哭了,你就解脱了,再也不会有人这么缠着你了。”
水龙头开的最大,清澈的水流洗去了污浊。
珍珠吊坠泛着光泽,只是不再莹润,上面带着被粘合修复的痕迹,只有吊坠上镶嵌的异形钻,闪烁着光。
倪雾回到了病房。
裴淮聿躺在床上正在输液。
她走过去。
把吊坠放在了床头柜上。
男人睁开眼,他没有睡,似乎一直都在等着她。
侧过脸想要看她,转头的时候,脖颈牵扯传来疼痛,他皱着眉,一只柔软的手,伸进了他的脖颈,托住他的头。
放了一个枕头。
他有些贪婪的吸取着萦绕在身边的一阵香风。
“……”裴淮聿尝试着开口。
喉咙干涩,疼痛,说不出话。
像是碎玻璃掺和在里面。
疼得他额头冒汗。
倪雾说,“医生说吊坠划伤了你的喉咙跟食管,但是幸好没有伤到胃,你这两天暂时说不了话,只能吃流水,如果你想喝水,要6个小时之后。”
她坐在病床边的陪护椅上。
头顶的灯,把两个人的脸,都照耀的苍白一片。
病房里面,没有其他病人。
倪雾看着输液瓶里面的液体,声线平和。“住院费我交了,等到你输完液,我就走,你先睡会吧,我离开的时候会联系你的助理。”
裴淮聿撑着另一只手起身。
或许是因为身体实在是不舒服,透着虚弱,撑着手臂的时候用力,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来。
他把输液调节的开关直接调到最小静止。
那就别滴了。
倪雾的眉心隐隐的跳了一下。
男人漆黑的眼睛看着她。
没有亮光,只有无尽的黑,要把她吞噬。
见他并不想好好的交流。倪雾移开了视线,唇瓣轻抿着。“你的身体是自己的,如果你自己不珍惜,我也没有办法。”
她站起身,“岁岁还在家,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就回去了。”
倪雾转身走的很快。
她的直觉告诉她不能在这里再待下去。
倪雾告诉自己。
不要回头看。
不要心软。
她快步走到门口要打开门,护士正好走进来,手里拿着药,看向倪雾身后,猛地惊呼一声,“你要做什么!不能拔!”然后几步跑过去想要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