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逾早已独当一面,孟棠许久没和她一起讨论技艺。
“师父,今天怎么跟我说了这么多?”程逾觉得有些奇怪。
孟棠见她收尾,示意她收了刻刀,说:“木雕不能糊涂,人也不能,感情就更不能。”
程逾一下慌了:“师父……”
孟竞帆嘴这么快的吗?
孟棠拿起其中一小块还未细雕的木头,对程逾说:“从粗到细,打磨后不是浮于表面的油光,沉淀下去是从内到外的温润光泽,一段好的感情应该是这样的。”
“就比如您和川叔吗?”程逾开了句玩笑。
孟棠莞尔:“你和竞帆的事情,我和你川叔不会插手的,只是我看你纠结到晚上睡不着,不忍心过来找你说说话。”
“师父……”程逾愣了下,“您怎么知道我晚上没睡?”
“你屋里的木灯开着。”
程逾床头的木灯还是孟遇春做的,每当她辗转反侧时,这盏灯会静静陪着她整夜。
虽说她和孟遇春隔了辈,但她总能从老爷子身上看到自己爷爷的影子。
“师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里……”孟棠指了指她心脏的位置,“会告诉你答案,小鱼,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对你有任何的看法,你躲避我也能理解,但竞帆看着吊儿郎当,其实和他爸爸骨子里是一样的。”
“可能受我和你川叔的影响,让你们在找另一半的过程中总要拿我们对比。”
程逾反驳不了,她虽然叫魏川叔叔,但魏川在她生命中扮演的角色就是缺失的父亲。
她会对比。
大学的时候,也有不少人追过他,她确实下意识会将对方和魏川比。
她知道这样不好,但珠玉在前,让她的眼光不自觉地挑高。
要说最符合她择偶标准的,还真是孟竞帆的性格。
孟棠拍了拍程逾的肩膀,说:“其实你俩谁也离不开谁,竞帆小时候虽然总是闹你,但也依赖你,你呢,可能来雁清后有点无所适从,所以享受他的依赖,让你感觉被需要,被需要了你就觉得自己在这个家是有用的。”
确实如孟棠所说,她享受孟竞帆的作弄和依赖,也乐于小小反击和包容。
小时候形成的相处模式,长大后只会照着这种轨迹进行下去。
“师父……”程逾有些感动,孟棠说到了她心上,他们一直都懂。
“感情的事自己解决,勇敢一点,无论怎么样,你在我们心里不会有一点变化。”
程逾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师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