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之前那个人,他拉开房门,让过身子,冷冷道:“进来吧。”
屋里明显要比路上见过的块屋都要大些,墙壁、地板都用木材铺装过,屋子中间披着一大块不知道什么野兽的皮毛,而稍远些的地方,一个石炉正在静静燃烧着。
裴夏走进来,看到石炉前坐着一个瘦小的人影。
大长老转过身,和裴夏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笑:“坐吧。”
裴夏有点没想到。
这大长老虽然身材佝偻瘦小,但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形体与巡海神腹中的这些人不同,他应该是一个地上人。
看着裴夏在身前的地板上坐下,大长老伸出手从火堆里提出一个烧的滚烫的茶壶,给裴夏倒了杯水:“这几天来的地上人挺多,是巡海神停在哪边的港口附近了吧?”
果然,这人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裴夏没有隐瞒,接过水杯,点头道:“对,幽州鳌城,当地几个大姓想要赶走巡海神,全折了。”
“幽州,东州海吗……”
大长老神色怀念地叹了口气,又转而看向裴夏,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后,笑道:“我看你这模样,不像是仓促落水。”
裴夏如实相告:“有个朋友遭重了,我入腹来寻她,没想到这巡海神的肚子里另有乾坤。”
“是啊,我当年也没有想到。”
大长老应该也是看出裴夏的坦诚,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善意的笑容:“老朽陈风采,秦州人士,当年跳崖是寻死,也是入了巡海神的腹中,才苟延残喘到了今天,算算,得有二十年了吧。”
裴夏客客气气地执了一个晚辈礼:“陈前辈。”
他可不是乱叫的。
这个陈风采虽然体格瘦小,确已老迈,但体内灵力雄浑却瞒不过裴夏的感知,如果是武夫,那他起码得有个开府境。
这倒不奇怪,巡海神腹中灵气之充沛,胜过许多洞天福地,在此修行,事半功倍。
大长老陈风采按了按手:“你的那个朋友,此前由大湖飘来,被我村上鱼人救起,醒后却出言不逊,还依仗修为动手打人,这才被鳍安制服,吊起来惩戒,你若要带他走……”
裴夏连忙摆手:“不带不带,惩戒得好!”
陈风采愣了一下:“不是你朋友吗?”
“另有其人。”
“呃……哦,”大长老迟疑了一下,又问,“真不带走?主要我们留着他也没什么用……”
“你们可以把他再放回湖里,就当没救过。”
“……”
屋里不远处,那名叫鳍安的,还有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