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们的软语娇笑在耳边萦绕,酒液的辛辣醇厚在舌尖蔓延,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舒坦畅快。
他开始眉飞色舞地高谈阔论,说自己的才学如何出众,说自己的抱负如何远大,仿佛那些落榜的失意、那些生活的窘迫,都随着酒气蒸腾而去,烟消云散了。
不知喝到了何时,他再也撑不住,“咚”地一声趴在桌上,醉得人事不省。
第二天一早,魏初升是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吵醒的。
此时房间里已空空如也,只有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宿醉的头痛如针扎般袭来,他揉着突突直跳的额头坐起来,看着这陌生的房间,昨夜的记忆像破碎的琉璃,一片片涌来。
他猛地想起那两盒金叶子,想起面具男的话,又想起何晓莲在灯下缝补衣物时憔悴的脸。
“不……我不能……”他喃喃自语,挣扎着想要下床,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面具男走了进来,脸上依旧戴着那张青面獠牙的鬼面,眼神在他身上一扫而过。
“考虑得如何了?”面具男的声音依旧粗砺沙哑,带着一丝势在必得的从容。
魏初升看着他,嘴唇嗫嚅着,想说“不”,可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迎香楼的奢华景象,昨夜的温香软玉,同窗们鄙夷的眼神,还有自己空空如也的钱袋。
“我……”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胸口剧烈起伏着,“我答应你。”
面具男似乎并不意外,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明智的选择。”
说着他抬手拍了拍,昨夜那位小厮抱着两个木盒,脸上堆着谄媚的笑走了进来,随后将木盒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上,缓缓打开——里面装的正是满满当当、闪着金光的金叶子。
“魏郎君,这些可都是您的了。”
“那我妻子……是要我送到这里吗?”魏初升死死盯着那两盒金叶子,眼睛都有些发直,心中却在不断地告诉自己:
他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道!
面具男摆了摆手,笑道:“这魏郎君便不必多管了,我自有我的打算!”
见魏初升眼神恍惚,魂不守舍,他又沉声说道:“魏郎君,你我之间的事,还有罗生典当行的事,千万不要向外透露一丝一毫的信息,否则……”
说着,他浑身猛地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压,像翻涌的潮水一般疯狂地涌向魏初升。
魏初升顿时觉得呼吸急促,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窒息感瞬间袭来,死亡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