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珠领着婢子们拨开珠帘进了内殿,端来吉服与嵌满了玉石的绵履与一盘盘的配饰。
配饰大多是华贵的串珠,以赤金、美玉及各色的水晶琉璃与玛瑙为主,日光与烛影交相辉映,一盘盘皆是熠熠生辉。
婢子们进了殿,白珠便去请南平了,出了珠帘笑着屈膝,“公主请吧。”
南平眸光往吉服上扫去,掩唇轻笑着起了身,“好啊,我来侍奉姐姐更衣。”
托盘上的吉服如今由一层坠着珍珠流苏的绣龙凤大红绸布盖着,不掀开是看不出什么异样来的,但不管是阿磐还是南平,都知道这里面的到底是哪一件。
阿磐端庄立着,赫然伸开双臂,等着南平侍奉更衣。
南平扯着嘴角笑了一声,“姐姐,可做好准备了?”
凤冠已在头上,阿磐轻笑,“放马过来。”
南平一手攥住盖布,别过脸暗暗去瞧帘外的黄门侍郎,她大抵要捡最合适的时机,要在黄门侍郎看过来时掀开这张盖布。
只可惜,王后更衣,宫人岂敢窥视。
黄门侍郎不敢窥视,南平便主动开口,引他来看,“汪大人...........”
黄门侍郎正要这厢转头,南平手中盖布一扯,红唇轻启,正要张口,忽而白珠大惊失色,当先呼了一声,“啊!娘娘——”
被夺了先机。
黄门侍郎霍然起身,“白珠姑娘出了什么事儿!”
白珠骇白了脸色,用最简单的话把事说清楚了,“汪大人,娘娘的吉服.........被人掉包了!”
黄门侍郎两眼一黑,险些栽倒,得亏侍立一旁的宫人搀扶,这才稳住了身子,这便冲进珠帘,看见了婢子们手中大大展开的吉服。
那吉服领口袍袖皆绣着夺目的芸薹。
黄门侍郎眼前又黑,大骇,“谁!谁........谁敢这么干?”
赵媪这便一口咬死了南平,伸手指着南平,“是她!是她干的!难怪啊!难怪她昨日就死乞白赖地要来侍奉娘娘更衣,就是要趁娘娘大婚从中作乱!”
黄门侍郎眼前黑了又黑,惊愕地朝南平望去,惊得合不上嘴巴,“南.........南平公主?”
这番局面南平必定早已经猜到了,虽先被剪羽翼,又失先机,立时就反口驳了起来,“胡说八道!这吉服我碰都未碰!是你趁夜去芸薹宫盗来,还想栽赃到我头上,赵媪,你休想!”
赵媪不理会南平,转身朝着黄门侍郎,“赵人就是赵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赵国公主是要趁赵厉王走前,祸乱晋国的宫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