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王后生前所住圣地,岂由赵人在此放肆?拖下去,掌嘴!”
吩咐一出,左右宫人们立时上前架住岚若的双臂便往外拖。
岚若那半张脸已经肿得老高了,至此时已被吓得变了颜色,只一个劲儿地叫道,“不要!不要!夫人!夫人为奴做主啊!”
南平今日来,一共也没带几人,其余都是在外头抬辇车的,还有一个婢子是个话少不机灵的,岚若是她的心腹,她岂能由着宫人把岚若就这么给架走了。
也正是因了这个缘故,南平强笑着为岚若说话,“大喜的日子,姐姐这是干什么。姐姐是王后,嬷嬷是大家宰,传出去可是要被人笑话,说王后娘娘和大家宰欺负我们这孤苦无依的主仆呢,闹到大王面前,也要折损王后娘娘的颜面啊!”
阿磐端端立着,王后气势已在,“我身为王后,肩负着训诫后宫之责,恶婢大明台喧哗闹事,掌嘴已是轻了。”
南平脸色发黑,羽翼就这么被轻易翦除,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她这时候并未正式受封,归根到底不过还是个败国的公主罢了,故而不管再怎么腹中恼怒,也不好为岚若说一句什么了。
殿外很快就传来了“啪啪”掌嘴的声响,一声一声扇得响亮,却并不闻岚若的惨叫。
内官们在宫中侍奉久了,自有一套惩治人的法子,嘴巴一堵,一点儿声音都不会出来。
南平心有戚戚,响一巴掌,她就得咯噔一声。
有宫人进殿问道,“娘娘,脸已经肿得不像样了,是不是还掌?”
南平声腔一软,适才进殿那气焰总算是消减了大半,“姐姐,打的差不多啦!岚若从前在宫里骄纵惯了,这一回也长了教训,等过了今日,平儿必好好地责罚,姐姐就饶了她吧!”
阿磐笑道,“既是责罚,何必还等到回去。这恶婢屡教不改,一回就得叫她长出来脑子。”
南平急道,“姐姐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她吧!建章宫的宴饮就结束了,大王眼看着就要来了,撞见这幅模样,可不大好啊!”
阿磐哑然一笑,“是啊,你倒提醒我了。”
言罢朝着进殿请示的宫人命道,“拖到远远的,掌到说不出话来为止。”
宫人应了一声,连忙领命去了,很快便听见外头有丝帛在白玉砖上摩擦的声响,片刻,就连这摩擦的声响也很快就没了。
阿磐笑道,“嬷嬷,侍奉梳妆吧。”
赵媪得令,这便稳稳地走上了前来,大家宰的气势拿得足足的,“是,王后娘娘。”
南平再没了脾气,只幽幽舒了一口气,杵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