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图巴鲁猛地一愣,脸上的慌乱变成了错愕。
林川也挑了挑眉,伸手挠了挠头,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原来是这样啊……
刀匪认得图巴鲁和骆驼,看到他们队伍里一百多匹铁蹄马,以为是羌人买的马……
这是眼红了,专门跑来打劫的啊。
篝火的火苗跳了跳,映着众人紧绷的脸。
胡大勇嘿嘿一乐:“这帮蠢货,这是来打劫咱们了?”
“黑煞!”图巴鲁急切道,“误会一场!这不是我们部落的马,是,是……”
他目光望向林川。
林川点了点头。
图巴鲁大喊道:“是镇北军的啊——”
对方沉默半晌,大笑起来:“镇北军?你还不如编个鞑子——弟兄们,给我上!”
西北方的沙丘爆发出一阵狂乱的呐喊。
三百多刀匪举着弯刀和梭镖,黑潮般涌过沙丘。
“抢了马队!”
“一人赏半斤酒!冲啊——”
这伙刀匪在戈壁上横行多年,领头的黑煞凭着一手狠辣刀法拉起队伍,专挑商队和小部落下手。他们平日里打劫毫无章法,遇上弱旅便一拥而上,抢光财物后还要屠尽男丁,将女人和牲畜掠走;若是碰到硬茬,便仗着人多势众死缠烂打,靠疯劲和不要命的打法往往能占到便宜。
久而久之,戈壁上的商队只要见了他们,多半会主动献上财物,只求保命。
喊杀声浪裹着风沙压过来,刀匪们连阵型都没有,只顾着往前冲。这种不要命的架势,若是换了寻常商队,怕是早已吓得腿软。去年就有支往西域送丝绸的商队,被他们堵在半路,三十多号人全被割了喉咙,货物被洗劫一空,骆驼被剥皮煮了肉。
图巴鲁满头是汗,他虽与刀匪打过交道,可现在对方明摆着来抢。
他们部落去年冬天曾用十袋盐换过刀匪的平安,那时的刀匪还讲规矩,如今看来,是真把他们当成了可以随意宰割的肥羊。
可战兵们纹丝不动。
林川抽出长刀,扛在肩上,冲胡大勇扬了扬下巴。
胡大勇会意,猛地吹响了骨哨。
“放箭!”
弓手们应声而动。
数十支箭簇划破夜空,像群雨燕扎进刀匪堆里。
冲在最前的刀匪应声倒地。
惨叫声混着箭矢穿透肉体的“噗嗤”声,让狂乱的冲锋势头顿了顿。
但这停顿只持续了一瞬。
后面的刀匪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往前涌。
戈壁滩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