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杏一惊,立刻松开儿子,快步走到门前。小丫鬟已经跑过来打开院门,封氏仓皇而入,撞在娇杏怀里。
之间远处,封肃领着封新和几个族中子弟,抬着一乘花轿,气势汹汹地赶过来。
娇杏心里一紧,赶紧把封氏拉到身后,随手关上院门,上了门闩,又让丫鬟和婆子搬来石凳挡在门后。
然后才顾得上回头安慰封氏,把她按在椅子上,用手帮她顺气,直到封氏苍白的脸上出现血色。
封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嫁给甄士隐时本就年少出阁,其实只比娇杏大十二岁而已,如今刚刚三十岁。
她又没什么心机,这样的人就不容易老。虽经历夫离女散之苦,却依旧端庄文雅,风韵犹存。
封家庄的有个老员外,五十来岁了,妻子去世,有心续弦。自从甄士隐随着僧道离去,就一直打着封氏的主意。
前几年贾雨村在本地当知县,娇杏时不时地探望封氏,封氏不愿,封家也不敢逼迫。
等贾雨村罢官免职,四处云游,老员外的心思就又活了,几次找封肃商议此事。
刚开始封肃担心贾雨村没准还会起复,被娇杏的枕头风一吹,没准会找自己的麻烦,所以迟迟不敢应承。
前几日忽然听人说起,一个水匪潜逃到本地,在青楼嗨皮时醉酒说漏了嘴,被捕快抓住了。
知县大喜,立刻吩咐将本县三年来的杀人抢劫、入室盗窃、采花拐卖等案子一次性都清了。
为了帮助水匪想起具体的作案过程,那水匪被打得死去活来,最后被打迷糊了,竟然主动承认了一起江上截杀案。
按水匪的说法,他们得到消息,有个被免职的贪官,叫什么贾雨村的,在江上游玩。
他们跟上了那条船,可惜在船上遇到了高手,死了三个,他也受伤跳水,逃得一条性命。
知县大惊,忙问他贾雨村是否已死,那水匪却说自己也不知道,他留在船舱外杀人灭口,并未进舱。
不过在舱外打斗之时,他听见舱内有惨叫声。然后两个兄弟冲出来,帮他们一起打,那惨叫的必然是贾雨村了。
而且他认为以动手那个兄弟的心狠手辣,舱内之人绝无生理,毕竟他们作案向来利索,一刀两断。
知县身在官场,知道京中之事,沉吟许久,命人将水匪押下,然后修书一封,发往京城。
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在场的衙役中,有一个和封新是酒肉朋友的,喝酒时把这事儿告诉了封新。
封新赶紧回家告诉了封肃。封肃又惊又喜,惊的是贾雨村死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