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雨村一眼,似乎是怪他把话说得这么明。
此次重逢,妙玉对贾雨村的感觉比上次更好了。因为她也人说起了贾雨村在京中作的事。
身为女子,尤其是每天都面对骚扰的女子,她更能共情那些苦难中的女子,也更能感念贾雨村的善行。
如也师太似乎什么也没感觉到,只是让妙玉倒茶,妙玉捧起茶壶,还是把茶倒在了绿玉斗中。
贾雨村笑了笑,也不再谦让,拿起来品了一口。姑苏地近杭州,寺中所备以龙井为主。
龙井的清甜,春雨的香气,在绿玉斗中结合成一种美妙的甜香,配合唇齿与绿玉触碰时的温润,犹如在和一个少女轻吻。
贾雨村竟然不由自主地把舌头伸进去了,然后一下被茶水烫得缩了回来,妙玉不明所以,睁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诧异地看着他。
贾雨村咳嗽一声,正色道:“此次顺道来访,也是告知如也师太一声。我已去见过玄慈师太了。
是便服化妆去的,无人知晓。玄慈师太慈悲为怀,加上如也师太的面子,帮了我的大忙了。”
如也师太欣慰地点点头:“能帮上贾大人最好。玄慈少年时与我同在一处修行过,情分不浅。
否则贫尼也不敢贸然向贾大人推荐。这玄墓蟠香寺终非久留之地,我师徒早晚也要去投奔她的。”
三杯茶后,贾雨村站起身来,将绿玉斗还给妙玉,目光却一直留在妙玉的脸上。
妙玉的心猛跳了两下,用平静的语气嗔道:“贾先生,你这般看人……好生无礼!”
贾雨村笑了笑:“最近来寺中骚扰你的人,是否又多起来了?虽然泼皮少了,只怕权贵更多了吧。”
妙玉睁大眼睛:“你……你怎么知道的?确实如此,所以师父说此处非久留之地。”
贾雨村看着妙玉手中的绿玉斗,苦笑着摇摇头,冲如也师太说道。
“妙玉不小了,有些事,该让她知道的,就告诉她吧。少知道些固然好,一无所知却未必好。”
如也师太钦佩地看着贾雨村:“贾大人神目如电,心思敏锐,仅从一个绿玉斗上就能看出许多事来。
佩服,佩服,想来当日大人对妙玉提起绿玉斗,点犀乔时,就是在为今日之事做试探吧。”
贾雨村点点头:“这方绿玉斗,只怕没有一千两银子下不来,谁家的官眷如此豪阔,随手就送人?
妙玉在这玄墓蟠香寺中好些年了,上到权贵,下到泼皮,都来滋扰,若只靠师太护着她,只怕也难。
只是滋扰她的人可以明目张胆,护着她的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