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迷茫,开始有些无法接受活在另一个世界的现实。
返回果园的路上天色逐渐变亮,山路的崎岖让钟歧每走一步都格外吃力。未经休整的石头硌得两脚生疼,泥土也因为露水变得湿滑,稍不留意就要滑倒。扁担在肩上不断晃动,磨得火辣辣地疼,汗水不停从额头滚落,模糊了视线。
山涧距离果园大约有三里地,等回来时,钟歧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他把木桶放在果田旁,用木勺舀水浇灌,心中一阵疲惫。
两桶水合起来只算作一桶,是远远浇不满整片果田的,只能再去山涧挑水。
临走时,钟歧看向果园后边不远处念阳子的房屋,这诡异莫测的老人现在是否在里边休息呢?还是说在看不到的地方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来到这里所做的一切事情似乎都像是考验。
再次来到山涧时,山里已蒙上一层晨雾,在雾中隐约好像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钟歧走近去看,这才看清那是个身材曼妙的女子,浑身上下只穿着内衣,她正蹲在溪边,双手轻轻撩起溪水,往自己身上泼洒。
溪水顺着女子的身体滑落,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她的动作轻柔而优雅,仿佛在与这山涧融为一体。她微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表情,但从那舒缓的动作中,能感觉到对方此刻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钟歧既尴尬又慌乱,但又忍不住多看几眼,随后才意识到应该趁对方还没注意时赶紧离开。
然而,钟歧的脚步声终究还是引起了女子的注意。她原本微微低垂的头,缓缓抬了起来,一双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瞬间锁定目标。
接着只见女子洁白修长的手臂轻轻一摆,身前的溪水便迅速汇聚,形成一股汹涌的水流,如一条愤怒的蛟龙,穿破了层层雾气向钟歧冲去。
还没等钟歧反应过来,那股水流便如重锤般狠狠击中他的后背,使他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倒在乱石堆积的地面。
“是谁在鬼鬼祟祟偷看!”
与婉约典雅的外貌不同,女子的声音恰似深秋寒潭里骤起的冰棱,尖锐且刺耳,携着几分不近人情的清冷与咄咄逼人的质问。
“我是念阳子师傅新收的弟子,来这里打水浇田。”钟歧挣扎着起身,双手撑在尖锐的石子上,掌心被硌得生疼。
女子闻言竟然面露惊恐道:“什么!你是新弟子?”
“今天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三天。”钟歧偷偷又看了女子一眼,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还有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