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拿着桌上的木盆，他打了一盆凉水洗脸。

蜂窝炉上有热水，他不爱用。

冬日用冷水洗脸，才会让人褪去困意，变得精神。

等他洗漱完，隔壁房间的人，刚好打开房门。

“李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早啊！”

开门的是江宁县的县令苏晓。

对了，忘了说，李辰安也不是京城的官员，他是溧阳县的县令。

旁边几个房间，住着的是上元、句容、溧水、高淳、江浦、六合六县的县令。

他们都是进京述职后，被留下来的。

以往，他们进京述职，朝廷给的那点车马费，根本让他们住不起客栈。

他们只有借宿在京城近郊的各个寺庙。

今年朝廷不仅发放了足够的车马费，还包下多个客栈，给他们这些述职的官员居住。

“苏大人，您也早！”李辰安回了一个礼。

苏晓指了指旁边关着的房间，苦笑道：“还是其余几位大人沉得住气。”

“昨日得知朝廷今日发放年终奖品，我一宿都没怎么睡着。”

“方才听到李大人的响动，我索性也起了床。”

李辰安闻言，又行了一礼：“打扰苏大人休息，实在抱歉！”

“李大人别这样说。”

苏晓速度比李辰安快多了。

李辰安还没收拾好自己，苏晓就在门口等着了。

两人敲了敲旁边的门，提醒了一下，就下了楼，在大堂里吃了早餐，结伴往皇宫赶去。

原本以为他们这么早，去皇宫应该没什么人。

结果等他们下车后，早就排起了长队。

他们不是京城的官员，所以他们在宦官的引导下，从旁边的小门走了进去。

皇宫内广场被临时划分出来。

广场上堆满了各种货物。

此刻天色已亮，冬日的晨光带着些许暖意，驱散了清晨的薄寒。

广场上人声鼎沸，却秩序井然。

排队的官员个个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期待，搓着手，跺着脚，呵出的白气在空中连成一片。

李辰安望了望，发现排队的全是外地官员。

也幸好，这边全是外地官员，远处那京官排队的人群更多。

两人找了个人稍微少一点的队伍排了起来。

这一排，就排了大半个时辰，也亏他们来得早，像后面来的官员，已经排到广场外面去了。

“李大人，请上前！”吏员核对完李辰安的身份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