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雪越下越大,雪片子跟不要钱似的,压根就没有停的意思,也仗着小潘车技过硬,好几次车轮子打滑刺溜,都被他硬生生的干过去了,好不容易才回了朝阳。
门轴“嘎吱”一声,厚重的歌舞厅大门被我们仨合力推开,裹挟着一股子刺骨的寒气,连带着卷进来的雪沫子,扑簌簌地落了一地。
“操,可算是回来了!”
小潘跺着脚,把肩膀上、帽子上的雪使劲儿往下摔打,嘴里直哈白气,抱怨道:“冻死老子了,这破路开的,眼珠子都快瞪瞎了!”
薇姐脸色也冻得有点发青,可她没吱声,眼神直勾勾往歌舞厅深处扎。
我知道她在看啥,肯定是心里惦记那批辽墓出来的货呢!
我也一样,心还在嗓子眼儿悬着,生怕那批货万一出点啥岔子,那就全废了!
我们仨跟被狗撵了似的,鞋都顾不上换,湿漉漉的脚印子踩在光洁的地砖上,直奔歌舞厅一楼最里面,那个不起眼的小包间。
薇姐从贴身口袋里摸出钥匙串,手指头冻得有点僵,哆嗦着捅了好几下才捅开锁芯。
推开门,一股子封闭空间特有的、混杂着尘土和木头味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
推开靠墙那个笨重的老式大衣柜,后面露出来一扇刷着白漆、跟墙皮颜色一致的小铁门,不仔细看,压根儿看不出来别有洞天。
薇姐又摸出一把更小的钥匙,怼进锁孔里,“咔哒”一声,锁开了。
我第一个挤进去,小潘紧跟在后头。
密室不大,也就几个平方撑死了,照比二楼那个七叔单间里的密室,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简直是相形见绌。
密室顶上,吊着个昏黄的小灯泡。墙角堆着十几个鼓鼓囊囊的大包,里面装的正是我们从辽墓里带出来的那批货。
在薇姐的示意下,我和小潘逐一打开那十几个大包,借着昏黄的白炽灯光往里瞅,清点东西。
一番仔细检查下来,还好,那些随葬品一件也不缺,全都好好的躺在里头,原封不动!
“呼……”
听我和小潘说没问题,薇姐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
也不怪我们提心吊胆,这些东西碰上合适的买家,轻轻松松卖个千八百万不成问题,咋可能放心的下?
小潘也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破凳子上,嘴里嘟囔着:“妈的,吓死老子了!这回总算是彻底放心了。”
东西没事,悬着的心一放下,那股子从骨缝里钻出来的疲惫劲儿,还有冻透了的寒气,一股脑全都涌上来,浑身又僵又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