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灰烬随着触碰簌簌落下:
“平时么我做的梦都很模糊的;没有在芋头世界里这么清晰、也没有这么清醒。”
“其实--我也觉得她说的[梦]就是芋头世界:但是我在外边不敢开口说,怕有监视;进来之后又一直没机会说。”
“昨天我就是打听谁做了怪梦,才联系上那边那波蠢蛋。他们太张扬了--暴露给亚欧邮政只是时间问题;说不定已经暴露了。”
兜兜看着芋头结社那些欢闹的人群,脑子里却在回忆阮鲸波蝗虫似的爬行姿势:
“反正先跟阮同学聊聊看,她说不定知道点秘密:你看芋头结社那些人看起来都挺正常的,没一个像雕塑。”
“那就下午放学吧;我还挺好奇她怎么会变成那样--”
叮.叮.叮
忽地:对话里冒出杂音——随即越升越高。那是一声声的铃响,悠长且模糊:
铃声响动,带有节律;随即有飘荡的弦乐和钢琴曲扬起、混杂其中,忽远忽近——
兜兜偏过脑袋,认真听了会。这调子很是悠扬放松,让人想要打个瞌睡:
“这音乐怎么这么耳熟啊?”
铃声愈发大了,直至尖利刺耳。他们脚下的云层、正随着铃声敲动而颤抖;像放在音响上的泡沫,不停跳动。
艾喜的反应要比他来得快。她拍拍兜兜,向着芋头结社那些一齐停下动作的同学们指了指:
“这是午休的铃声啦。”
听到这,兜兜不禁一惊:
“午休铃声!那是学校的声音咯。怎么突然听得到外边?也就是说——”
——
“--要回去现实了?”
后半段话语在耳中骤然变得清晰——再没有之前的杂声。
兜兜眨动眼睛,抬起手、摸到了自己柔软的脸颊:
他们终于又一次回到了那间狭小闷热的杂物间里、所有人紧紧地贴在一处;墙壁上遍布水渍和霉斑。
杂物间的光线重新浮现,如同烧热的沥青般粘腻。大家从某种黏糊中挣脱出来,再度跌回这狭小、令人作呕的现实。
汗臭、狐臭、口臭;霉味、老鼠屎和油漆味,通通混合、一股脑地撞进鼻腔。
或许是因为憋闷而不自觉地用嘴巴呼吸,连口腔内里也有股说不清的干涩,让兜兜急着想喝水。
和进入芋头世界时的缓慢冗长不同,脱离竟如此迅速。
哇!
或许是受到这股刺激性的异味刺激,有人猛地张开嘴、开始呕吐;呕吐物落到水泥地、又喷到其他同学鞋上——这给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