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更是变得密密麻麻的了。
与其说是为了彰显个性的图案,倒不如说更像是张有着奇怪内容的设计图。
——
等到她完成工作,兜兜伸出手、在校服旁边斑斑驳驳的桌面上点了点:
“哇!这次画得好不一样,有点特别——怎么还有刻度?谁找你画的啊。”
“是鲸波找我画的。”
艾喜说着,把校服展开抖了抖、又放回桌面上,抚平每条没有被图案与镜映文字覆盖的褶皱,接着仔细叠好。
“啊,谁?”
兜兜皱起眉头思索——但还是没有个答案:他平日里经常在班上呆着,跟同学关系都不错
可要让他真举出几个名字,那可太困难了。最多就觉得谁谁谁的面孔算得上脸熟,能加个姓氏便算很够意思。
艾喜用胳膊肘撞撞兜兜,一手横在自己脑袋上头、来回比划:
“阮鲸波呀。班上那个高个子的女生,我们同学。”
兜兜挠了挠头、搜肠刮肚:
“啊!唔难道是那个.”
他还是没想起来。本来就不怎么记人,更别说还过了个暑假
啪嗒!
清脆的拍打声,有人正用手掌敲击地面。
也就是在这时候,兜兜这位名为阮鲸波的同学[爬]进了教室:
她的四肢都拄在地上,肘尖和膝盖对准天花板上的吊扇;手脚折叠形成的视觉效果,像是放大版的蝗虫;躯干和头颅垂落在四肢的正中,则有如被吊索钩起的集装箱。
书包是反着背的,整紧贴着胸腹——要是像正常人那样背在后面,怕是现在要顺着后脑勺滑到头顶了。
这个角度,兜兜看不见阮鲸波的脸。
但兜兜看见她身体其他部分雕像似的静止不动,只有小臂以肘部为圆心、胡乱地转动,甚至反关节地拧到后面,和肱三头肌贴在了一起:这已经超过了人体正常能够拥有的活动度。
早读前惯有的喧闹、随着她进入教室而骤然消失,沙沙抄写声与低声交谈都不见了——
仿佛有某种无形的玻璃罩将三班教室、与学校的其他部分切割开来;这让张雨生的歌声显得格外刺耳。
这片伴随着单调背景音乐的寂静之中,兜兜伸出食指;话语响亮得几乎震耳欲聋:
“哎?你就是说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