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一切都是分析部自己给出的提案;我们在这个项目里作为执行方、那就只考虑执行。明白了吗!把这个角度记好了!”
井上真理惠像啄木鸟似地点着头,把主管所说的一项项记到手中的笔记本里。
啪嗒!
主管忽地劈手夺过井上真理惠手里的笔记本--谁也想不到这个胸腹硕大的中年人、有着这么迅捷灵敏的动作--接着撕下写得密密麻麻的那一页、塞进旁边的碎纸机里。
嗡嗡嗡
刷!
主管甩开收集盒的盖子、猛地扯起那团被割得细碎的纸条,端到井上真理惠面前:
“跟你说了几次?谈话不留书面材料。你的记忆力差到这种地步?要不要给你开个假条去检查一下有没有脑损伤啊?”
“对,对不起主管。”
井上真理惠接过纸条,放进嘴里——在几次咀嚼跟呛咳过后,她把整个湿漉稀烂的纸团、都咽进了肚子里。
主管摆了摆手,风轻云淡:
“行了,上下级之间不道歉。我知道你记性一般,只是想帮你记住这个疏漏。”
“还有--虽然我觉得你知道,但是我还是要强调一遍:这间办公室里的对话不能外传--别在吃年夜饭或者中秋的时候跟你姐夫套太多的近乎,记得吗?情报部的人跟我们不一样,他们那些狗崽子一个个都太麻烦了。”
井上真理惠用手掩住嘴,喉头总觉得有鱼刺似的卡塞。但她还是狠狠地上下点动头颅,头都要甩晕了。
主管把食指塞进鼻孔里狠命抠挠,然后若有所思地望着手指尖上那团黏滑的内容物:
“出发吧。喔!把部门里手头没活的外勤全叫过来,休假的也都喊回来:该做事了。在分析部和情报部开动之前,我需要先拿到一份目标的人格侧写、家庭背调、病情诊断还有罪行推测--”
他指着办公桌后的白板。那上边满是密密麻麻的字迹、照片、地图与文档记录;用图钉扎好。所有这些材料,都围绕着最中心的一位少年:
“哎,真有父母给小孩起兜兜这种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