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府。
街上回响着一阵金属的敲击声,伴奏着走街串巷的货郎的吆喝声,鼓点越来越快。
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声音在春日的明光里,很快的交织错杂起来。
忙碌、轻快、仿佛这春光般,催人上进。
陈绍打马从城中走过,来到广源堂的衙署,这地方因为名字,总给人一种就是个普通商会的错觉。
这也是故意为之的,情报系统,最好别取太贴切,最好就是这样让人以为你无害
进到广源堂内,气氛就有些阴冷。
陈绍坐在上首,等待王寅到来,他闲着无聊,抽出大虎腰间的刀。
寒光凛凛,陈绍用手指弹了一下,问道:“大虎,这刀怎么样?”
“好!好刀!”
陈绍默默地看着这把刀,心中还在想,这老种送把刀,究竟是什么意思?
总不成是要自己造反吧?
其实老种对大宋,那还是很忠心的,只是他不想让宋廷裁撤西军而已。
后来他们一家,强行带着毫无战意的西军北上,结果全军覆没了,种氏也可以说是满门忠烈。
小种相公种师中,那是在战场上被人阵杀的,你说他六十多了,威望高的离谱,他要是不忠心,降金、南撤,都能保住命。
陈绍把刀插了回去,心里暗骂谜语人真该死啊。
有什么话你直说不就完了。
不一会儿,王寅匆匆赶来,进来之后看了一眼除了节帅只有大虎在,这才放心。
“节帅,有件事.”
“有话就说,磨叽什么,我还要去祭山会!”
王寅凑近了一些,小声道:“前番折夫人返回延安府,我在她身边安插了些丫鬟,一来是保护夫人,二来也是在种府埋些眼线。”
“前几日,折夫人身体不适,老种正好回来了,十分重视。便叫人去诊断,谁知道.”
陈绍一个激灵,顿时明白了,他看了王寅一眼,道:“有喜了?”
王寅一看陈绍的表现,顿时明白,感情还真是节帅的!
老种送刀,原来不是啥象征意义,就是字面意思啊。
种家这个将门,和其他西北将门还不太一样,人家老种的曾祖父是宋初大儒种放
他老师是写出横渠四局的张载
他们家风还是很严的。
如今出了这种事,传出去可不得了。
得亏折氏不是他女儿,而是他婶娘,不然陈绍甚至疑心他会动手打掉孩子。
陈绍沉默了半晌,说道:“派人去把她接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