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金属盒子,打开来,里面是片透明的薄片,“这是用本源柱的晶石磨的,能聚光。”
李默将重剑插在碎片旁边,剑身上的光晕顺着剑身流淌,与晶石薄片的光汇在一起,照在黑色纹路上。纹路发出滋滋的声响,像冰遇了火,渐渐退去。碎片里突然传出细微的呜咽声,像是无数被遗忘的声音在哭。
“它们不是想吞噬光。”阿蛮蹲下来,轻轻抚摸碎片,“它们是冷了,想找些温暖的声音靠着。”她从荷叶里拿出颗珍珠,放在碎片上,珍珠的光钻进纹路里,呜咽声慢慢变成了低低的哼唱,竟与共鸣曲的开头重合。
众人都愣住了。李默忽然想起父亲札记里的话:“死寂不是没有声音,是被冻住的共鸣。只要有足够的温暖,再冷的碎片,也能重新唱歌。”
他让工匠们把齿轮挂在藤蔓茧上,让鲛人把珍珠线缠在碎片周围,自己则握着重剑,剑身上的光晕源源不断地涌出来。老钟转动齿轮,让晶石薄片的光扫过每个角落,阿蛮则把“未来说话”花的花瓣贴在碎片上,花瓣上的影子一个个钻进去——有孩子在碎片上画画,有鲛人在碎片旁唱歌,有工匠在碎片上刻花纹。
黑色纹路渐渐褪去,碎片变得半透明,里面映出无数模糊的人影,都是曾经被它吞噬的声音。它们在光里慢慢舒展,跟着共鸣曲的调子轻轻摇晃,最后化作点点光粒,融进了悬空网的藤蔓里。
碎片消失的地方,长出了棵小小的树,树叶是齿轮的形状,开着珍珠般的花。风一吹,树叶沙沙响,像无数齿轮在合唱。
“它活过来了。”老钟摸着树干,眼睛里的齿轮闪着光,“以后啊,这树就能把死寂的碎片,都变成会唱歌的种子。”
集市重新热闹起来,连那棵树周围都围满了人。有个鲛人正教工匠怎么用珍珠线给树叶编风铃,有个孩子把碎片贴在树干上,碎片立刻长出了新的枝叶。李默望着这一切,重剑在鞘中轻轻颤动,剑身上的世界之心光晕里,新的光点正成片成片地升起,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该去世界之心了。”墨老的竹片指向远方,那里的塔影越来越清晰,塔身上的共鸣图谱正在自动补全,“老裂痕的怨念在退缩,但世界之心的锁链还没解开。”
老钟从怀里掏出个齿轮,递给李默:“这是我连夜做的‘风语齿轮’,能跟着世界之心的节奏转。要是塔还没修好,就用它当钥匙。”齿轮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花纹,仔细看,竟是悬空集市里每个人的笑脸。
阿蛮往荷叶里装了些新结的珍珠,又摘了片齿轮树叶:“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