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年伸出手,用指腹将楚绵额角的一缕湿发拨开,又擦了擦她脸颊上的汗。
“是不是很累?”
他问。
长达十二个小时的高度精神集中和体力消耗,楚绵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
她诚实地点了点头。
傅靳年随即侧头,对周勤和傅七下令:“派人守好病房,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进去。”
“是,二爷!”
周勤和傅七笑着应下,立刻去安排。
下一秒,在众人错愕的注视下,傅靳年弯下腰,手臂穿过楚绵的膝弯和后背,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楚绵愣了下,下意识地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了他胸前的衣领。
“我身上还穿着手术服。”
傅靳年拧了拧眉,抱着她转了个方向,大步走进旁边专用的更衣室。
他将楚绵轻轻放在椅子上,然后亲手帮她解开背后手术服的系带。
楚绵抿着唇,看着他专注而笨拙的动作,心跳莫名地快了几拍。
大概是太累了,导致的心慌。
她想。
傅靳年将那件沾染着消毒水和血腥气味的手术服脱下,随手丢在一旁的衣物篮里。
然后,他再次弯腰,将她重新抱进怀里,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他的步伐沉稳有力,抱着她穿过长廊,一路走进电梯。
电梯下行,直达地下停车场。
他拉开黑色路虎的车门,将楚绵放在副驾驶座上,又俯身过去,替她系好安全带。
整个过程,他一言不发。
楚绵看着他绕过车头,坐上驾驶位,发动了汽车。
她没有问他要带她去哪里。
一股巨大的倦意袭来,她阖上眼,几乎是瞬间就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