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的接受度瞬间狂涨很多。
就着鱼鳞的荧光和骷髅头眼窝里喷出来的油光,她们的目光在漆黑的夜里相对,几乎是同一时间,联想到了慕枫亮着眼睛热切地趴在桌上画设计图的样子。
这礼物,惊着实是惊,但喜也确实是喜。
黎问音:“不知道会长和裴元都睡得什么样的床。”
慕枫会不会也给他们整个花活。
——
当然整了。
慕枫像得了小学生春游综合症一样,兴奋个不行,躺在上铺一直叽里呱啦地说话,谈天说地,恨不得把能想到的东西全说个遍,还兴奋地翻来覆去。
躺在下铺的裴元就惨了,他默默忍受着上铺的慕枫疯狂折腾,本身就困得要死了,上铺的人还生龙活虎地反复仰卧起坐。
坚持了半个多小时,裴元忍无可忍,一个挺腰抬腿,飞起一脚,一踹上铺的床板。
慕枫被踹老实了,终于安分下来,漆黑的屋子也总算回归了寂静。
分处两个房间,这里的三个人,惊奇地恰好与另一个房间被鱼和骷髅头折腾的两个人一起,在差不多的时间点里接受了一切,安静下来,眼皮越来越重,渐渐入睡。
像是约好了要共赴同一个梦乡。
——
尉迟权被惊醒了。
他又做噩梦了。
但他就算是被惊醒也几乎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轻轻地掀开眼帘,平静无声地看着外面,表情动作自然到像是从来没有入睡过一样。
尉迟权眼眸轻轻转动,看向一边安静下来的上下铺,裴元睡得很沉,上铺的慕枫以他的角度看不到,但也没什么动静了。
于是尉迟权放缓了动作,无声地坐了起来,淡然地看向身边的小窗口,看外面的夜景。
尉迟权的睡眠质量一直都说不上太好,尤其是变小的时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体内的自我灼烧,然后就是连连的噩梦。
几乎从出生开始就是这样,像是命中注定不准他睡个好觉一样,让他噩梦不断,让他自我焚烧生而痛苦,又让他殚精竭虑一堆工作。
于是尉迟权养成了高强度控制身体的习惯,控制觉少而精,保证人体所需就行,各方调养下,他身体素质也很高,不然承受不起体内的黑魔力灼烧。
因此,他可以三天两夜一百六十八比一,怪物一样不眠不休安然无恙,因此,他可以在黎问音被关镜子里时五天完全没睡觉,一直守着,因此,他可以半夜起来去教室里发现黎问音的滴滴小云逃亡。
也因此,他很讨厌自己失控。
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