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壶曾经就见过他的未婚妻一次,是个很文静的姑娘。
穿了一身绿色,像沉默的竹子。
那姑娘人如其名,就叫文静,相文静。
相姓少见,而相家的大家不要钱,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大家。
陈玉壶就不信,就这种条件,这么熏陶,将来林清洛成不了大儒。
陈玉壶在相家收到了热烈的欢迎,两个孩子的婚事定下许久了。
几乎是两家心照不宣。
所以陈玉壶一点都没被为难,就定下了婚期。
一切回归了平稳,家中很快又会迎来新孩子的降生。
原本让她手忙脚乱的流程,现在全都熟记于心。
一点不带慌的。
只是跑了一次草原,洛书的寒症又复发了。
陈玉壶经常带着各种大夫,跑去明楼看洛书。
结果郡主带着丰成来找陈玉壶。
一进来,就跪下了。
裙摆散开在地上,像一朵花一样,郡主则端正的给陈玉壶磕了个头。
也不知道怎的,陈玉壶突然想起了,自己那时候带着林清桐,第一次去王府那时的光景,和战战兢兢。
那个时候,应该想不到,自己会这么坦然的坐在这里,看着郡主给自己磕头。
景义王爷,今年被太医给下了诊断。
说是原本应该熬不过这个冬天的人,现在还活着。
顽强的生命力。
景义王爷不同意皇帝把五皇子记在他儿子名下。
古代看中香火,陈玉壶为王爷的选择感到惊讶。
后来王妃说:“我们剩下的东西也不多了。”
“五皇子不是个安分的,记在我们名下,固然是有了香火,但是我们也要为柔嘉的未来考虑。”
陈玉壶当时就明白了,王爷王妃怕太子看五皇子不顺眼,到时候连带着看郡主不顺眼。
所以才不答应的。
他们要为柔嘉,在新皇那里,保留一点面子情。
哪怕最后拗不过皇帝,也得让人知道,他们不是自愿的。
看到郡主,陈玉壶就想起这回事儿来。
这才是为之计深远。
王爷说:“死了的,哪有活人重要。”
还有一句话,王爷没说。
柔嘉本就没个男孩儿撑场面。
他活着,侯府待柔嘉好,但是他也不想赌人性。
万一侯府就翻脸了呢?到时候再惹了新皇的厌弃。
柔嘉就真的没活路了。
郡主之所以高高在上,凭着的,从来不是夫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