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有些泄气,连忙又开始拍照。
张学良和杨宇霆等人迅速跟上。
庞大的迎接队伍如同被解除了定身咒,瞬间活络起来,众星捧月般簇拥着,靴声橐橐,军刀轻磕,汇成一股喧嚣的洪流,涌出站台。
顺承王府那高耸的朱漆大门在烈日下敞开着,如同巨兽张开了口。
门前早已戒严,荷枪实弹的奉军士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刺刀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寒光,空气肃杀得连蝉鸣都消失了。
王府厚重的影壁后,那股子燥热被隔绝了大半,高大的厅堂带来一丝阴凉,却驱不散那股沉甸甸的、关乎几十万大军生死存亡的凝重气息。
花厅被临时布置成了作战室。
巨大的紫檀木圆桌占据了中心,桌面铺着大幅的南口及京畿地区军用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蓝红箭头和各种符号。
墙壁上也悬挂着更详细的局部地形图。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雪茄、烟草和汗味混合的气息,压过了角落冰盆里散发出的微弱凉气。
张作霖坐在主位,脱了外面的军服,只穿了件月白夏布褂子,袖子挽到肘部,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嘴里叼着根粗大的雪茄,烟雾缭绕。
吴佩孚坐在他右手边,依旧军容严整,只是解开了领口最上面一粒风纪扣,端着盖碗茶,目光锐利地在地图上逡巡。
他身侧坐着河南省长靳云鹗、直系驻京代表李济臣,以及第二十师师长兼信阳联军副司令田维勤等直系要员。
张学良、杨宇霆和于珍等奉系核心人物坐在了张作霖一侧。
而唐枭和俞恩桂,则是坐在了张作霖身后,
两个人背脊挺得笔直,像两杆插在地上的标枪。
直到此时,唐枭才知道,大帅会见吴佩孚,不只是要对付冯玉祥,还要组建北京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