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就这样大喇喇出现在他们面前。
深蓝外衫的男人越走越往里,直到正低声和其他人说着话的江祟看到他。
只有他能认出他。
在少年时期让他讨厌的、压在他头顶让他喘不过气的长辈,现在看来,似乎已经不再是不可逾越的山峰。
不是他变弱了,而是自己变强了。
江祟对身旁的人说了句失陪,然后立刻调整表情迎了上去。
“好久不见,二师父。”
他的伪装一向到位,所以江父还有左无相从来不知道江远珩身体里还有另一个人。
因此,对方毫无防备,甚至看到他还露出了令他作呕的欣慰表情。
“你现在很强。”
“托您的福,剑诀已经快要突破。”
左无相看了他身上的喜服一眼,“可惜你大婚脱不了身,结束之后,有空切磋吗?”
“今天?”
江祟眼底涌起淡淡讽刺,而后立刻转移话题,“我们许久未聚,应该好好喝一杯才好。”
“远珩?”
“嗯,怎么了,二师父。”
被对方突然用审视的眼神看待也丝毫不怵,江祟就这样平静回视他。
身后忙碌的人穿梭走动,而他眉眼如画,红衣更衬他容貌出色,比起父亲,更像是继承了母亲的美貌。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有些许变了。”
“二师父,人都是会变的。”
江祟恭敬有礼地递上酒杯,他的手在空中停顿了几秒,最终还是被接过。
“大概是我感觉错了,你没变化。”
左无相从来不会觉得自己这个光风霁月的友人之子会用什么腌臜手段暗算他,所以,中招是必然。
他们天南海北交谈,一杯又一杯共饮,但是二人面上都毫无醉意。
而江祟,他的目的已经达成,自然就立刻让出了身体的掌控权。
这是江远珩被取代的时间最长的一次。
他记得上一秒还是天黑,自己正想去和阿浔谈一谈,下一秒就瞬间天亮,少时的噩梦出现,正和自己对饮。
他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悄悄打量着周围。
婚礼还是照常举行了,而他,一身喜服。
那天在酒楼里看到的那个说书人被请来在搭的舞台中央口若悬河说着他所熟知的话本故事,耳畔是各种感叹和恭维。
江远珩愈发恍惚,头疼得更加厉害,对这婚礼打心底里的排斥。
他不懂自己为何会这样,他分明很爱阿浔、他想娶阿浔。
为什么……他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