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几分萧索:
“村里最后几位记得他的老人也走了.如今,只有年节时,才有乡亲来除除草、上炷香。”
众侠士闻言,皆是愕然:
“景元年?那不太祖爷时候的事了吗?”
景元乃本朝开国太祖年号,如此算来,已近百年。
“可不嘛,都是太祖爷那会儿的老黄历了。”屋主人点头应和。
得了肯定,侠士们先是惊疑不定地扫视着荒草丛生的神祠,随即猛地转向杜鸢问道:
“你引我们来这,究竟要说什么?!”
杜鸢唇边浮起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还不明白么?”
“明白什么?!”众人心头一紧。
杜鸢抬手,指向他们来时的幽暗小径:
“来时给你们指路的那位老翁——便是这位张老先生!”
他目光扫过众人骤然失血的脸,话音稍顿:
“亦即你们口中所谓的引路恶鬼!”
杜鸢每吐出一字,众人的脸色便惨白一分。
他们从未提及,是赖一位老翁指路才寻到此地!
再联想到此人方才一眼道破宝玉来历
种种叠加,一股寒意自脚底直冲天灵——方才擦肩而过的,竟是鬼物!
“那,那,那老翁是鬼?”
买了宝玉的那侠士直接失声。
可才开口,就引来了杜鸢的否定:
“哎,什么鬼不鬼的,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此方地祇!”
在众人一片倒抽冷气的惊呼声中,杜鸢轻笑着抬手指向那座荒芜的神祠。
只见他在老翁坟前点燃的阴德宝钱所化的幽幽青气,此刻正丝丝缕缕汇聚于祠内神像。
难怪老翁身具善功,却不知阴德宝钱为何物。
原来他的功德,早被天地拿来塑了这座金身!
只可惜
杜鸢望着残破不堪的神祠,无奈摇头:
“张老先生心性纯良,修路更是功德一件。加之你们为他立祠供奉,天地有感,便将这份功德加持在了这泥塑之上。”
“本应顺势成就地祇之位,奈何——”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众人,“你们这香火,断得太久了!以至老先生进不得神位,退不入轮回,只能困在路边,做个引路孤魂!”
屋主人如遭五雷轰顶,整个人都僵住了:“竟竟有这等事?!”
杜鸢颔首,语气笃定:
“自然。否则,这几日你难道没常听入住路人提起,是被一位古道热肠的老翁引来的么?”
屋主人瞬间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