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盛夏做了个梦。

梦里，她和颜凉时从小就认识，但因为彼此的学业，到了大学才真正有联系，还有其他人，魏冉、梁辞、蒋艾锋，甚至还有周哲隽和唐烁。

大家……大家都过得很好。

但下一个场景就切换到了魏冉，季盛夏梦见自己就在魏冉的手术台边，简陋的环境里，季盛夏和魏冉之间隔了块挡住所有声音的玻璃，让她怎么叫魏冉都听不见，下一幕又不可避免地来到了吊唁仪式的那一天。

梦里的场景总是半真实半荒诞，吊唁仪式的背景在梦里变成了一片海，毫无逻辑地，季盛夏从船上跃下。

梦境也就是从这里开始不稳了。

季盛夏的耳边好像能听见其他人的声音，却不能分辨是现实还是梦里。

“现在吗？这么赶时间？”

“嗯，现在。”

“你不等……”

“如果等她醒，我可能就舍不得走了。”

“……”

季盛夏的意识在挣扎，想要因为熟悉的声音快速醒来，但也因为害怕不会游泳的自己在梦中跃入了一片海而感到压迫和负担。

海水把她包裹，有身影接近，曾经梦到过的，熟悉的，美人鱼。

他在季盛夏想要缠上来的时候轻轻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把她往水面上推，而后让人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一句呢喃。

“我会很快回来。”

清醒。

季盛夏用了最大的力气在梦中挣扎着让自己醒来。

当季盛夏睁开眼睛，先是雪白的天花板，而后是站在病床两边注意到她的动静而望过来的两人。

左边的那个双眼皮高鼻梁鼻梁上有一点痣身形偏瘦，看上去有些男生女相，但惊讶和看到她醒来时松了口气但又克制着瞥了她一眼。

右边的人穿着白大褂，神情显得镇定很多，眉眼带着笑意，看到她醒来后又看了一眼时间，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a哥，和，梁辞。

季盛夏来回看着两人，直到a哥有点儿不确定地看向在场虽然不是脑外科但也是唯一的医生梁辞：“手术这是，白做了？”

季盛夏没有说话。

梁辞也露出了怀疑的神情：“不会吧——”

梁辞很快找到了原因，甚至没忍住为自己一瞬间的犯傻翻了个白眼：“她这相当于第一次见到我们长什么样，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季盛夏笑了，在梁辞说完后点点头。

梁辞朝a哥抬抬眉，“我就说吧。”

a哥这才看向季盛夏：“我是——”